陈皮桔梗茶

[泽乾/闲乾]发芽儿(1)

之前被吞的


失忆梗


皇家骨科


范闲:我想往二殿下头上种片东西,绿色的那种,看它们发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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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承乾又自己去老爹那儿找茬,讨了三日的禁闭,谁都不让见。



城内李承泽府中,飘溢着浓浓的,让人一闻就垂涎欲滴的香气。冬日里守着火炉吃顿涮羊肉,世间最幸福的事没有之一。



“小范大人的《红楼》可有后续了?”



“别闹二殿下,我最近多忙啊哪有时间出后续……来太子殿下吃肉。”



“我最近都跟着你们吃胖了,今早父皇还问我呢。”



“哪儿胖了?”范闲一脸别听老头胡诌八扯的表情,面不改色地从李承泽筷子低下抢走飘起的羊肉片儿堆进旁边人的碗里,“咱就是有点儿婴儿肥,身上一点儿都不胖,多吃,肉肉的手感更好。”



李承泽虽然不爽范闲拿自己的肉去讨好李承乾的行为,但他不否认他和范闲的看法一样,肉肉的的兔子更好捏。



李承乾,是的没错李承乾,就是此时应当在东宫多读圣贤书的太子殿下,信了两人的鬼话,把今早信誓旦旦要减肥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心安理得地,慢条斯理地吃下了碗里被两人堆成小山般的卡路里。



话说这三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鬼混在一起的呢?



这大概就要追溯到一年前澹泊书局出版的又一登天神作了,范闲在书中借一首《蒹葭》高调向太子殿下示爱,声情并茂赢得坊间赞赏声一片。



那边李承泽也不甘示弱,大殿之上含情脉脉一脸宠溺,就会一句“太子殿下说得对”。



一开始还傻乎乎地夹在两人中间不知所措,后来三观被刷新次数多了,李承乾也能在两人因为谁跟他去老爹跟前儿找骂而决斗时,一脸风轻云淡地当个判官。



再后来,李承泽和范闲发现两人如此斗下去不仅毫无进展更是纯粹浪费时间,整件事最大的阻碍其实还是他们黑心老爹,于是背地里达成协议,先一致对外再一决胜负,再于是,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三小只在他们爹眼皮子底下各种偷梁换柱、暗度陈仓,地下接头玩的得心应手。



至于李承乾是怎么愿意配合的……



嗯,有些人被绑着绑着就有自觉了。


 

李承泽:“我在北齐的棋局布的差不多了,不过,瞒过宫里那位把兵马调过来,难。”



范闲:“我都是检察院院长了,有何难得,交给我,山人自有妙计。”



“太子殿下呢?”



李承乾吃饱了,小口小口抿着范闲带来的酸梅汤,瘪瘪嘴,还是不太情愿接受他们哥仨儿猫一窝拉家常一样商议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虽然安排他的事儿一样没少做。“朝内的事,林相安排过了。”



“那我们也该选个良辰吉日准备动手了。”范闲提议,“你们觉得咱们做到什么程度比较合适?”



“毕竟是父皇,养育之恩不可忘,小小的逼一下,做做样子表表心意就可以了。”李承泽毫不走心地说着,又往锅里煮了碗面进去,正式进入收尾工作。



锅里煮出的香气和屋里暖炉熏得李承乾有些睡意,他抬了袖子掩着,自认悄悄的打了个哈欠,小脑瓜里怎么也不能把举兵逼宫和小小做样子联系在一起。



“殿下困了?”范闲最先察觉李承乾的动作,觉得自己要被人奶萌的样子萌化了心。



“小孩子一样,吃饱就要睡。”李承泽弯了眉眼,“先去榻上歇着吧,我同范闲再聊几句。”



李承乾转眸去看范闲,得到认可的眼神,起身揉着喂饱的肚子,慢悠悠爬上二哥为自己精心准备过的软榻,乖巧地披上毯子,垂着眼睛任由睡意袭来。



李承乾听着自家二哥把筷子一摔,低声质问范闲究竟给自己下了什么迷魂药如此信任他,做什么事都要看他的脸色,范闲洋洋得意地说因为可能长得比较有安全感balabala...



他把自己往毯子里缩了缩,唇角带着些笑意。毯子上有二哥的味道,飘渺的焚香味,给人安全感又有种生人勿近的高冷,和他本人倒是很像。



李承泽对他是极好的,李承乾却总觉得他们之间或许发生过什么,不然也不会一开始见到他时想逃,心里就好像有个大窟窿凉飕飕的,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害怕,只知道自己该离他越远越好。



而他之所以总要去找范闲的眼神,是因为人总会无条件信赖第一眼见到的人。在懵懵懂懂之时,范闲是他的依靠,如今,已成为习惯。



他去问过范闲自己为何对二哥有疏远感,范闲说是因为之前李承泽老和他打架揪头发所以才怕他。李承乾瞪圆了眼睛,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自己与二哥身为皇子会做出如此难登大雅之事。



“太子殿下黑发如瀑,那货嫉妒的很,再说,你们二位在殿上经常吵得不可开交百官皆知啊。”



李承乾想了想,自己和二哥交好这段日子,门下的确有很多人在提醒自己提防二哥耍阴谋来着,他撩了一把自己顺滑的头发,对比着二哥不羁的刘海,更觉得范闲说的颇为可信。

 


两个人的争吵声刚开始还听得清楚,后来渐渐飘远了一样,却让李承乾睡得无比安心。

好像有天大的事他们也会在前顶着,说“你往后退退这儿有我们呐”。

 




 

三日的禁足在蹭吃蹭喝中很快过去了。

 


这日在殿上,各部大臣汇报完事宜,老爹的视线扫过底下三个明显心不在焉的,带着幼稚的报复意味似的,扔出北齐要来和亲的消息。


 

老爹:“前几日北齐传来消息,说是派圣女海棠朵朵来和亲,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啊?”


 

海棠朵朵来和亲?!

 


范闲“噌”地直立起耳朵,心中警铃大作,一种被针对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某官:“启禀陛下,不知北齐圣女是想与谁和亲呢?”

 


老爹:“当然是出使北齐有功的小范爱卿了,听闻在北齐与圣女互生情愫,北齐太后寿诞之上,还共舞一曲。”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范闲恨得牙痒痒,心虚地偷摸观察李承乾的反应。


 

李承乾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一向最会把握时机的李承泽拱手上前,推波助澜地添油加醋道:“既然情投意合,那和亲之事再好不过了。”

 


??

 


最悲催的事莫过于敌人打上门来了,同盟还帮着拆墙院的。

 


范闲忍住当场暴打李承泽一顿的冲动,皮笑肉不笑,解释的话说给陛下听,更是说给低头不语的李承乾听:“启禀陛下,臣与海棠朵朵只是逢场作戏,绝无情愫可言。臣以为,这极有可能是北齐要借和亲的由头明目张胆进入我大庆,行些不为人知的事,还望陛下明鉴。”

 


老爹:“不为人知的事?说来听听。”

 


你不仁在先,可别怪我不义。范闲眼底精光一现,将话头指向李承泽。

 


范闲:“陛下,臣在北齐的庆余堂分铺中拿到了近年来我大庆有人走私的证据,贪污银两数目之大,足以掀起另一场战事,至今臣也未查明贪污之人,此时北齐要派人来和亲,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否另有目的,来一场里应外合。”

 


爪牙伸到北齐还能做的不留痕迹,其势力之大可想而知。

 


果然此话一出,众人唏嘘。

 


然而科班毕业的优秀演员李承泽丝毫不慌,惊讶的表现恰到好处:“居然有人私吞银两!其居心叵测啊陛下!小范大人,连检察院都没查出此人是谁吗?”

 


言外之意是检察院眼线遍布天下,你小范大人说检察院查不出,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否在包庇。


 

”可若是此人势力已经伸进检察院,暗中阻拦,臣也无能为力啊。“范闲精准回击。

 


“小范大人身为检察院院长,自家身边进了外人也不知吗?”

 

 

……

 

 

 

两人言辞犀利,针对意味明确,互看不顺眼的程度堪比当年的太二组合,众位百官识趣地离风暴中心远了些,不约而同向不发一言的李承乾投去赞赏的目光。

 


端庄得体,沉稳大方,当初怎么就会有人愿意跟着二殿下一起欺负如此乖巧可爱的太子殿下呢......

 


并不知晓自己风评剧增的李承乾端着手,旁观两人把皮球踢来踢去,感觉颇为奇妙。

 


听说自己之前也是和二哥这样吵来着。

 


其实...还蛮好玩的。

 

 

 



而计谋得逞的老爹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后丝毫不顾及被殃及的人员,大手挥散了早朝,心满意足地离开。

 


小孩子就是得吵吵闹闹才有活力嘛!

 

 

 

范闲下了朝一点儿不跟李承泽墨迹,小尾巴一样跟在全程静默状态的李承乾身后。

 


李承乾:“你跟着我做什么?”

 


范闲:“你生气了?”

 


李承乾:“我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你要和亲吗?”

 


范闲:“我和海棠朵朵真的什么都没有!”

 


李承乾:“就算你和她有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范闲:“殿下!您不能这么无情啊~”

 


范闲左右来回撒娇似的摇晃着李承乾宽大的袖子。


 

此情此景范闲做过不止一次,就算是极重视尊卑礼节的百官们也从一开始的惊恐劝说变得习以为常,甚至有些佩服和羡慕。

 



李承乾停下脚步,想说你和亲我为什么要生气,即便我确实听到和亲的事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我身为一国太子又有什么理由拒绝这种利于两国交好的……

 


事呢……

 


!!!

 

!!!

 

 

好巧不巧在李承乾停下时,范闲踩上前者的衣摆,手忙脚乱之间,范闲借力将人扑倒在红墙之上。

 


并保持着将人压在身下,直扑门面的姿势。

 

 

大眼对大小眼。

 

 

李承乾半晌没缓过神来,脸上的触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不由得抬手揪紧了衣领,大眼睛眨了又眨,心里小鹿乱撞,刚才想说的话被吓得烟消云散。

 


惊慌掺杂着羞赧又带点期盼:“安,安之,你真的对本宫有非分之想啊?”

 

 

彼时正值众百官一同下朝,这场范闲不满和亲,大庭广众之下虎扑太子殿下的新闻迅速传遍京城各个角落。

 



 

传到晚了几步的李承泽耳朵里,他深深呼了口气,扯出了个阴森的笑,当夜带着谢必安追杀范闲直到筋疲力尽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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